认知的疆域,往往是理解世界的边界。当目光被方寸之地所囿,思维便容易陷入“夜郎自大”的迷局——正如井底之蛙将井口的天空认作宇宙的全貌,秋叶上的虫豸无法想象冬雪的苍茫,狭隘的认知会将局部经验误判为普遍真理,最终在“一叶障目”中沦为“自以为是”的囚徒。这种认知的局限,不仅决定着我们剖析事物的深度,更左右着人生觉悟的高度。
山水小品 34×46cm 孙承民作盛康优配优配
很多困扰的根源,正在于这种认知的偏狭。读一本书与读十本书的差异,从来不是纸张数量的叠加,而是从“管中窥豹”到“见微知著”的思维跃迁;去一个地方与去十个地方的分野,不仅是足迹的延展,更是对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”的立体体察;而走遍世界的人,早已超越地理空间的束缚,在文明的碰撞中触摸到人类多样性的脉搏。经历未曾经历的事,叫做大开眼界;见过比自己更强的人,方知“人外有人”的谦卑;若能飞跃太空俯瞰蓝色星球,才会真正懂得“天外有天”的深邃——那些曾以为天大的烦恼,在宇宙尺度下不过是尘埃般的琐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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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中从不缺乏被认知牢笼困住的例证。世代耕作于田垄的庄稼人,祖祖辈辈在五百步的半径里春种秋收,靠天吃饭的生计让他们无暇顾及外界的风云变幻。并非他们不愿探索,而是生存的惯性与视野的边界,早已将世界压缩成田埂与屋檐的轮廓。这正如孩童跌倒时的哭天抢地,在成人眼中不过是成长的注脚——并非彼时的痛苦不够真切,而是未曾经历过更大的风浪,便会将眼前的坎坷视作人生的全部。十步笑百步的寓言从未过时,当一个人固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便容易将局部经验当作普世真理,在“自以为是”中错过了更辽阔的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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认知的拓展往往始于对固有边界的突破。极限探险队里,唯一的女性成员总能得到全体男性的守护,这并非简单的性别优待,而是在极端环境中,人类对“延续”与“守护”的本能觉醒。当生存成为最高命题,个体的魅力不再取决于浮夸的炫耀,而在于能否为群体托举希望,这种认知的转变,唯有亲历过生死考验方能体悟。正如都市的霓虹与乡野的星空本是两种世界的镜像:习惯了觥筹交错、衣香鬓影的都市人,或许会觉得田园生活单调乏味;而固守土地的人,也难以理解都市人为何为虚名奔波。但彼此的偏见,不过是站在各自认知的山头上,对他人世界的误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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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的成长轨迹,恰似认知疆域的层层拓展。小学时的世界是村庄的炊烟,同学是邻里玩伴;中学时延伸至县城的街巷,伙伴来自周边村镇;大学后便与五湖四海的目光交汇,同窗成了各地文化的缩影。每一次边界的突破,都是对“天外有天”的重新认知。曾经以为“后院老王家的三丫头”是世间最美的风景,走出去才懂得“天涯何处无芳草”的豁达;过去执着于邻里间的是非,迈远了方知世间的纷争原是沧海一粟。这正如“五岳归来不看山”的感悟,见过泰山的雄奇、华山的险峻、衡山的秀丽,才会明白“山外有山”的真谛,不再将家乡的小丘视作天下至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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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认知的跃升,在艺术领域尤为鲜明。许多画家笔墨技巧精湛,笔下的山水花鸟栩栩如生,人物刻画精致入微,却始终无法触动人心。究其根本,恰是“功夫在诗外”的缺失——他们困于画室复制照片,未曾在山川间体悟四季流转的灵气,未曾在市井中观察人情冷暖的肌理,作品自然成了没有灵魂的泥塑。那些表情呆滞的人物群像,即便线条再精准、色彩再饱满,也不过是拼凑的躯壳,因为画家从未真正理解人物背后的生命故事。真正的艺术生命力,永远源于对生活的深刻体验,正如“爱过方知情重,醉过方知酒浓”,没有亲历的感悟,终究是隔靴搔痒。技巧是骨骼,体验才赋予了作品灵魂,缺了后者,再精妙的刻画也只是无生命的标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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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高方能望远,行走才知路宽。认知的局限从来不是天生的枷锁,而是可以被打破的藩篱。当一个人愿意走出舒适的方寸之地,在天地间磨练意志,在人群中体察百态,眼界自然会变得开阔,慧根自会变得灵敏。毕竟,我们眼中的世界,从来只是真实世界的一角。勇敢迈步吧,去见天地、见众生、见自己,方能懂得:真正的智慧,永远始于承认自己的无知,终于对世界的敬畏。当你翻过固有的围墙,推开封闭的大门,眼前会是百花争艳的原野,会是“五岳归来不看山”的壮阔——那些曾让你执着的执念,在更辽阔的视野里,终将化作会心一笑的释然。
(文/孙承民,乙巳立秋于觉庵,来源:從人之門)
作者简介
为中国画的现代转型提供具有启示意义的实践样本——孙承民艺术体系的当代价值重估
孙承民
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专家
一级美术师
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
民盟中央美术院理事
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教授
黑龙江省书画艺术研究院副院长
“中艺指数”艺术品交易首位上市画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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